南優賢一手裡拿著報紙的一角,上頭寫這一行潦草的地址和電話號碼,一手撐著傘,看著在這條路盡頭的一家酒吧。
Heineken的綠色燈泡招牌閃爍著,在細雨迷濛且昏暗的夜路上顯得格外顯眼。
「這是最後一家了。」南優賢望著這家酒吧喃喃自語。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外觀是由磚頭砌成,和其他都市中的建築物的豪華奢侈感不同,反倒散發出一種60、70年代的復古風格,儘管與眾不同卻別有一番風味。
在建築物的中間【WHITE NIGHT】的白色字母招牌亮著,在黑夜的映襯下,每個字母四周都透出一層光暈,像是在夜晚洶湧深藍的大海中,為迷途船隻指引的燈塔。
如名,White night營業時間是晚上九點至凌晨三點,在上班族們加班靈魂被抽盡之時,在餐廳打烊早餐店尚未營業之時,為這群在黑暗街上遊走的空殼之軀點上一盞指路燈。
白色的,與黑抗衡。
南優賢小心翼翼地轉開門把,收傘然後進入。
室內的擺設和建築物外觀一樣也是走復古風格,昏黃色的燈光撒在一排排的咖啡色桌椅上,暖暖的,向寒冷冬天裡昂首期盼的陽光。
桌子是木製的,椅子也是,只是上面有一層咖啡色的軟墊。
音響裡撥放著The bread的If,沙啞柔軟的聲音令人不知不覺感到放鬆。簡約卻不失質感,這是南優賢對這家酒吧的第一印象。
最後方是同一咖啡色色系的吧台,同一樣式的高腳玻璃杯倒掛在吧台上方的架子上,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金色的光。而吧台後方的bartender讓南優賢不知不覺地走了神。
昏黃的燈光照在那人的紅色頭髮上,泛出橘色的光暈,讓南優賢不知不覺聯想到外國電影裡秋天午後的楓紅大道,白淨的臉在充足的燈光照射下更顯透明的彷彿遙不可及,那人的雙眼向下注視著手中正在擦拭著的玻璃杯,睫毛在白淨的顴骨上方印出彎彎的黑色陰影,手抓著白布在高腳杯中細細地擦拭著,細細的手指來回轉動,一下又一下的撥著南優賢的心。
好像終於發現到一道是憲政盯著自己,那人緩緩抬起頭,細長的鳳眼眨呀眨的看著南優賢。
「有什麼事嗎?我們還沒開始營業……..」那人問道。
此時南優賢才回神。
「你好我的名字是南優賢。」頓了一頓,向前走了幾步拉近距離,看著那人的細長雙眼。
「我是來應徵駐唱歌手的。」
那人一笑。
「那開始吧!」轉身把音樂關掉。
「甚麼?開始甚麼?」南優賢有點不知所措地問道。
「唱歌啊!你不是要來應徵的嗎?」那人雙手交叉抱胸,挑了挑眉。
「喔喔…….可是不用找店長來嗎?」在南優賢的印象裡店長都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像bartender這種需要調酒又要招呼客人忙進忙出的工作應該要交給打雜小弟才是。
「我就是店長。廢話少說快點唱,我要營業了。」那人沒耐心地揮了揮手。
「喔喔…….」
南優賢想了想,這間酒吧與其他家酒吧的氛圍不同,以往他去面試的酒吧給人的感覺不是太過於搖滾就是太過於憂傷,由於他喜好的音樂偏向抒情搖滾,不喜歡太過於刺耳或悲傷的音樂,所以每當去面試時都因他所演唱的歌都無法和酒吧風格相呼應而慘遭滑鐵盧。
但這間酒吧不一樣,其播放的音樂風格和他的音樂喜好類型十分契合。
他覺得在這裡唱著他喜愛的歌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
南優賢深深吸一口氣,吐出,開始唱歌,他所演唱的是Coldplay的Yellow,也是這一首歌讓他開始喜歡音樂的。
沙啞的聲音在只有兩人的空間圍繞,也許是因為想要在這裡工作的渴求促使,或是聆聽者閉眼專心聆聽的神色讓他覺得滿足。
連南優賢自己都覺得這是他面試以來唱得最好的一次。
演唱結束,聆聽者緩緩張開眼睛,細長的丹鳳眼注視著南優賢。
「還可以。」那人說道。
「今天可以上班嗎?」
「真的嗎?!!」南優賢有點吃驚,畢竟當天就叫他工作的店家他還是頭一回遇到,以往都是叫他回家等通知的,雖然最終一通電話也沒有。
「好……..」他恍神恍神的回答。
「很好。」那人嘴角上揚,把手伸向南優賢。
「我是金聖圭。」
南優賢看向那隻向他伸出的手,握住。
「歡迎加入White night!」金聖圭緊了緊南優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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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一個月前發的文覺得字數怎麼這麼少呀哈哈~~
盡量會維持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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